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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战斗

时间:2019-09-23  来源:  作者:

1947年隆冬的一天,灰蒙蒙的阴云笼罩着古老的许昌城。盘踞在许昌的国民党城防司令部,突然在街头巷尾增哨加岗。骑兵、摩托车来往巡逻;暗探、特务东投西窜。整个许昌城增添了紧张恐怖的气氛。

原来,城防司令王秉坤刚才收到情报:共军近期要攻占许昌,今天有人进城,通过内线,窃取许昌的最新军事部署图,城内还有共军一个联络站……

王秉坤得到这个消息,坐卧不安。他十分清楚,许昌历代是兵家必争之地。眼下国军大批军火、军需仓库又在城内,一旦许昌失于共军之手,将使共军豫东、豫西两个解放区连成一片。这样不仅切断了国军的平汉铁路运输线,而且会使省会开封和重要城市郑州处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孤立境地。此刻,他想起省主席刘茂恩不久前来许昌视察防务时讲的话:“老头子电令:死守中原,保住许昌。老弟,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许昌,否则……”。

王秉坤烦躁不安地想着这些,禁不住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共军近期攻打许昌是毫无疑问的了。如果让军事部署图落入共军之手,他们岂不是如虎添翼!他立即召开了紧急防务会议,一面命令增哨加岗,对一切行人严密盘查;一面密令谍报队长何仁杰派出便衣埋伏在已经破获的共党联络站周围,以防军事部署图落入共军之手。

就在王秉坤下达命令的这天前半晌,在城东三里桥附近的大道上,自东向西“吱吱纽纽”走着一辆独轮小车。车上那捆金黄的烟叶散发出特有的清香味儿。走在车旁的那人,30多岁,高个宽肩,双眼锐利如鹰。他头戴一顶旧礼帽,身穿一件黑棉袄,此人正是我周家寨民兵联防队长吴大忠。推车的那个“车夫”名叫二顺,家境贫寒,几年前,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在敌军中开巡逻摩托车。前年春上,寻机跑回来,当了民兵,如今是吴大忠的得力助手。他俩今天奉中共许昌县委指示,以卖烟叶为名,进城取那份军事部署图。

俩人来到三里桥一家饭铺里刚坐下,我地下联络员、饭铺王掌柜就迎上来,端来两碗羊肉烩面。正吃时,只听饭铺里有人议论说:“不知城里出了啥事,中央军在大街小巷和城门口都加了岗哨,盘查得可严啊!”

吴大忠心里一震,浓眉紧锁,在苦苦思索。忽然,隔窗见五女店镇公所的镇丁郭三,押着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中年人向饭铺走来。吴大忠怕郭三认出自己,忙给二顺使个眼色,俩人来到里间临窗坐下。

说话间,郭三押着中年人走进饭铺。王掌柜笑眯眯地迎上去打招呼:“啊呀!郭老弟,大冷天,你咋来了?”

郭三把挂在前胸的盒子枪朝后一挪,指着那个被捆着的中年人说:“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昨天夜里竟敢闯进保安团芦团长岳父家,放火烧了粮仓,李老太爷气得要死,今儿一大早芦团长就打来电话,要把这小子解到许昌,亲自审问定罪呢!”

吴大忠听着这些,浓眉一扬,计上心来。趁王掌柜来里间端饭的机会,吴大忠给他耳语几句。王掌柜会意,忙端出酒菜来到郭三跟前,关切地说:“郭老弟,天冷,先晕几盅暖暖身子。”郭三正想喝两盅,接过酒杯,贪婪地“咕嘟”一声灌了进去。接着王掌柜又向郭三打听了犯人做案的详细经过。

吴大忠听了王掌柜的汇报,和二顺一合计,一个进城的方案便出来了。他给王掌柜轻声交代几句,便和二顺悄悄出了后门。

不大一会儿,一个腰间插着手枪的“镇丁”,押着一个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犯人”来到东关外。他俩就是巧装后的吴大忠和二顺。

吴大忠和二顺来到城门口,见保安团的四个匪兵正端着明晃晃的刺刀站在城门两侧,如狼似虎地严密盘查行人。吴大忠走上吊桥,对二顺大喝一声:“快走!”

匪班长见他俩逼近城门口,忙上前拦住道:“站住,干什么的?”

“往保安团送犯人。”

“公文呢?”

“我要面交芦团长,还有要事相禀。”吴大忠指着二顺故做生气地说:“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放火烧李老太爷家的粮仓!”

匪班长虽接到上司命令:五女店镇公所有人送犯人来,快让他们进城。但他却想,眼下城防吃紧,这个镇丁既陌生又不让看公文,莫非他俩……便对吴大忠盘问道:“犯人何时作案?”

“午夜以后。”

“烧了什么?”

“三间麦仓。”

“何时报案?”

“黎明时分。”吴大忠见匪班长脸上堆着疑云,不禁脸色一变,冲着匪班长道:“听你的口气,好象对俺还不放心,难道俺还冒充不成?要不,你把芦团长请来认认,看错不错?”

一个匪兵见吴大忠说话怪硬气,插嘴道:“这事芦团长有吩咐,快让他们进去吧。”

匪班长点头同意。

吴大忠、二顺进城不到一小时的功夫,郭三押着那个中年人也来到了城门口。匪班长接过公文,顿时慌了手脚,刚才放进去的那俩人,果真是冒名顶替的共产党!这事如若上司知道了,这还了得!

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商人打扮的吴大忠来到南大街一家饭馆里临窗坐下,他买了两个小菜和四两曲酒,独斟酌饮,不时打量着对面那个纸烟铺。突然,从饭馆里间走出一个戴礼帽的瘦长个子。这人贼眼珠子四处打量,然后又消消溜进里间。吴大忠顿时警觉起来:难道纸烟铺被敌人注意上了……

这时,大街上有一个中年人快步向纸烟铺走来。吴大忠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我地下联络员老王同志。他打开锁,进纸烟铺不久,吴大忠又突然发现纸烟铺窗口的布帘被拉起来了,接着又燃起油灯。吴大忠知道,这是老王同志暗示自己要马上脱离险境、到第二接头点取得联系的信号。与此同时,藏在饭馆里间的那个瘦长个子也发现了纸烟铺的变化。朝里间一摆手,走出两人,跑步向纸烟铺奔去。吴大忠趁机闪身来到里间,打开后门,跃过矮墙,眨眼功夫,来到一条小巷里。他忽听敌人鸣枪报警,回头一看,那个瘦长个子带着便衣已经快步从后边追上来。

正在巷口装扮成卖烟的二顺,见情况紧急,等吴大忠跑过去,机警地端着木盒,迎上便衣,高声吆喝着:“卖烟、卖烟,哈德门香烟!”一个跑在前面的便衣正追得起劲,一下和二顺撞了个满怀,木盒里的香烟被撞翻,撒了一地。二顺趁势拉住他说:“你别走,你得赔我。”便衣骂道:“少啰嗦,滚开!”推开二顺又向前追去。

吴大忠刚甩开后边追赶的特务,没料到何仁杰领着三四个便衣特务迎面堵过来。他急忙进了一家大门,借助一棵桐树,爬上房顶,纵身跳上一所矮房,然后又进了另一家院落。

这时,匪兵已经把这段居民区团团包围起来。吴大忠听见街上警笛乱鸣,人声嘈杂,知道这里不可久停,于是,又翻过四五个院落。他听到隔墙传来锣鼓声,翻过墙一看,原来是一个戏院,他跨过木栏杆,挤进了看戏的人群。

随着枪声,戏院里炸了营。看戏的人们尖叫着拼命往外挤。便衣队追到戏院,在人群中高声喊叫:“都不要动!不要动!我们是抓那个穿黑棉袄的共党!”吴大忠在人流中挤着,看着自己的一身黑棉袄,心中正在着急,不防有人朝他身上披一件大衣。他一扭头,见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他认出是灞陵中学的李老师和他的妻子。

吴大忠闯出虎口,又快步向第二个接头点赶去。他边走边想:联络点被敌人破坏了,下一个联络点的情况又怎么样呢?吴大忠径直来到小十字街一家挂着“清真”木牌的包子铺前停下,对掌案的胖子喊道:“二哥,生意好兴隆啊!”胖子一抬头,认出是吴大忠,不禁吃了一惊,忙扔下面团,起身把他让进里屋。

这个被称为“二哥”的胖子叫芦大章,周家寨人,40多岁,1945年他同吴大忠一起加入中国共产党。一年前党派他来许昌,以卖水煎包和烧鸡为掩护,负责接应我过往同志。为了便于开展工作,他主动攀上保安团长、他的堂兄芦新山合股做生意。芦新山知道他做的水煎包皮虚不粘,做的烧鸡肥而不腻,每日里顾客盈门,大有油水可捞,便帮他在小十字街设下了门面。

少顷,吴大忠腰系围裙,肩搭毛巾,来到前边熟练地掌起锅来。

在全城戒严的同时,身穿黄呢子军服的城防司令王秉坤和保安团团长芦新山坐着吉普车赶到纸烟铺前。车刚停下,何仁杰气喘吁吁地赶来向王秉坤报告:“报告司令,共党探子没进纸烟铺,他已从戏院里溜走了。”

王秉坤那双扫帚眉一拧,心里嘀咕起来:从共党取图的人没进纸烟铺来看,姓王的及时发出了信号,说明他事先得到联络站被围的消息。这绝密情报是谁泄露的?莫非这个人在保安团?往日听何队长讲,保安团陈副官这个人有点来历不明。那是两年前冬季的一天,芦新山带领保安团的弟兄们去城东征粮,被民兵活捉。在押解途中,被陈群奋力救下。芦新生绝路逢生,感恩不尽,让他当了自己的亲随副官。这个人会不会是共党打进来的内线呀?他正想让芦新山回去查查这件事,但转念一想,芦新山这个许昌的“土皇帝”,近来正为调防东关、不能独吞西关几家商行的油水,对我憋着一肚子气,倒不如让何仁杰暗中监视陈副官为妙。

此时,芦新山也为城里混进共党焦躁不安。一见何仁杰不理睬他,气憋得更足了。心想,先前你在我手下当中队长,老子并没有亏待你。王秉坤一来,你就抱上他的粗腿,当上谍报队长以后,处处不把我放在眼里。他越想越生气,但又不便发作。

当王秉坤听完了各方面的报告之后,把手一挥,吼道:“立即关闭城门,没有谍报队的通行证,一切人员均不得擅自出城。发现可疑的人立即抓起来,不搜出共党探子决不罢休!”

这时,全城军警倾巢出动,城门紧闭,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禁止通行。只见从保安团部奔出一群荷枪实弹的匪兵,领头的是一个长得魁梧的中年军官陈群。陈副官来到包子铺,命令匪兵对正在吃包子的顾客进行盘查。而他却注意上了站在锅前翻包子的吴大忠。心想,往日里芦家包子铺没有这个人呀,是芦大章新来的伙计?还是共军派来的?他支开匪兵,从口袋掏出一个带打火机的黄色烟盆,取出一支香烟,指着吴大忠问道:“芦掌柜,这位是……”

芦大章忙微笑道:“哎呀!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城西我表弟。你忘了,两个月前,他给芦团长送过货(大烟)。”

陈副官仔细打量了一番,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对,有这么回事。”

这一切全被吴大忠看在眼里,他想,按照规定接头暗号是送图人手拿带打火机的黄烟盒,难道果真是和我接头的人?他心里一喜,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金飞鱼”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陈副官说:“还望陈副官在团长面前多多美言,请抽烟。”他见陈副官犹豫了一下,抽出哈德门烟,双方正要交换,眼看就要对上暗号,不料,一个匪兵进来报告:“何队长到。”只见何仁杰坐着摩托车来到包子铺前,陈副官忙迎上前去。

何仁杰斜楞着眼指着包子铺问:“这里搜查过了?”

“搜查过了。”陈副官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何仁杰怎肯轻信这话,他瞪着贼溜溜的眼睛先打量着正在吃包子的顾客,随后目光落在吴大忠身上。他心里猛一惊:往日没见这里有这个人呀?仔细一看,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顿时,他头发梢儿都支棱起来。他也斜一下陈副官,贼眼珠滚了几滚,射出两道狡黠的凶光,阴阳怪气地对吴大忠说:“咱们好象在哪儿见过面?”

“在这里。”吴大忠知道他虽然怀疑自己,但并没掌握真凭实据,便落落大方地说:“我不断来给表哥帮忙,你也经常来吃包子,当然见过面了。”

芦大章接上话茬说:“上次你来吃包子,不是还夸我表情手艺高吗?”

何仁杰听芦大章称陌生人是自己的表弟,心里一怔,继而黄眼珠一骨碌,猛然厉声诈道:“不对,他是民兵队长吴大忠,半年前他化装成国军军官进城取子弹,俺俩在南关见过面!”

顿时,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匪兵们“刷”地一下子端着枪围了上来。

吴大忠从容不迫地解下围裙,笑了笑说:“走,既然你说我是吴大忠,就请抓去审问吧!”

芦大章见状,陡然变了脸色,把小擀杖朝案板上一摔:“何队长,他是我表弟,也是芦团长的亲戚,你凭啥说他是吴大忠?”

陈副官乘机把何仁杰拉到一旁劝道:“何队长,你也太冒失了,他同芦团长有亲戚,认错了会出麻烦。”

吴大忠气呼呼地对芦大章说:“二哥,生意没法做了,咱找芦团长去。”

何仁杰本来就拿不准,看着这场面,心里翻腾开了:莫非他真是芦新山的亲戚?要不,他怎敢提出来去见芦团长?何仁杰眨巴着眼,心里嘀咕道:“反正觉得可疑,带走审审再说。”便对匪兵命令道:“带走!”

“慢!”陈副官拦住围上来的匪兵,对何仁杰说:“他确实是芦团长的亲戚,上次他去团部送东西我见过。”

恰在这时,芦新山坐着吉普车路过这里。他见乱哄哄的,便停下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芦大章气呼呼地说:“大哥,生意没法做了!”

“为什么?”

芦大章把吴大忠朝他跟前一推说:“你看看他是谁?”

随着这话,陈副官、何仁杰都不由得紧张起来,瞪大眼睛,看他到底认还是不认。

芦新山打量一下吴大忠,觉得此人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芦大章见芦新山迟疑,忙说:“这就是西乡咱姑家的孩子金发呀!你忘啦!”

陈副官也说:“芦团长,你忘了,那天晚上就是他去团部送的货……”

“哦——对、对。”芦新山似乎想起来了,忙说:“既然来了,咋不去团部坐坐呀?”

何仁杰一听,心里直纳闷:“莫非我真认错了?这就怪了。”

吴大忠见何仁杰仍半信半疑,便气呼呼地说:“大哥,往日里谁不知你跺一脚,许昌城就要晃三晃,可现在却处处受人欺负,亲戚也跟着受连累,生意实在没法做!”

芦新山一时摸不着头脑,忙问缘由。芦大章把刚才的经过一说,芦新山不禁勃然大怒,圆眼直盯着何仁杰。好一会儿,才回头拍了一下吴大忠的肩说:“表弟,人怎么能给畜生斗哩。算了!”说罢拂袖上车而去。

何仁杰讨了个没趣,对着远去的吉普车“呸!”地吐了一口唾沫,眼珠子一转,给一个便衣耳语了几句,让他留下,自己坐上摩托车一溜烟走了。

夜幕降临,何仁杰来到城防司令部,把包子铺前发生的事情向王秉坤诉说,并分析:那个陌生人很可能是吴大忠,芦新山并不认识他,而是芦大章、陈副官你一言我一语才使他糊糊涂涂地认下了。王秉坤和何仁杰越分析越觉得陈副官和那个叫金发的值得怀疑。难办的是,他俩一个是芦新山的贴身副官,一个是芦新山的亲戚。于是俩人又定下了一条两全其美的妙计。

在戒备森严的城防司令部里,王秉坤对前来开会的军官们宣布:为确保城防安全,任陈副官为城防司令部谍报队副队长。王秉坤奸诈地一笑,问芦新山:“芦团长,我想你一定会顾全大局,忍痛割爱吧!”芦新山一时没吭声,心里却嘀咕着:他妈的搞什么名堂?这不是想把我搞成光杆司令吗?但军令既出,他只好说:“王司令的命令,我哪有不服从之理?”说罢悻悻而去。

王秉坤转身问陈副官:“老弟呢?”

陈副官忙站起来,“叭”的一个立正:“多谢司令栽培!”

何仁杰凑过来对陈副官嘻笑道:“恭喜老弟高升。”

陈副官哈哈一笑道:“何队长,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何仁杰想以恭喜为名,用酒将他灌醉,引出真情。于是,热情地说:“老弟,一来为祝贺你高升,二来为商讨如何捉拿共党探子,今晚请到敝舍喝几盅。”陈副官也正想利用一下何仁杰,便欣然应允。俩人上了摩托车,向何仁杰家开去。

车到芦家包子铺前,陈副官灵机一动,对开车的匪兵说:“停车。”何仁杰一惊:“干啥?”陈副官拍着他的肩膀道:“我能与你携手对付共党,心中分外高兴,咱今晚要一醉方休,稍等片刻,我到芦大章那里掂两只烧鸡来。”何仁杰忙说;“让我去。”陈副官下车拦住说:“哪能让你再破费?还是我去。”何仁杰疑团在心,也急忙下车,跟着走去。

吴大忠正为见不到陈副官焦急不安。随着摩托车的响声,隔门缝见陈副官和何仁杰一前一后向这里走来,他思想骤然一紧,啊!他为啥和姓何的一块来?就忙给二顺、芦大章使个眼色,分别立在门后,做好战斗准备。

陈副官没进门就喊:“芦掌柜,还有烧鸡吗?”

芦大章拉开屋门:“有,有,刚卤好的。”说着把他俩让进屋内。立在门后的吴大忠猛地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何仁杰的脖子,使他不能出声,二顺趁势拔下他的手枪。这时陈副官见时机成熟,就掏出黄色烟盒和吴大忠对上了联络暗号,然后从皮包里拿出那份军事部署图,郑重地交给吴大忠说:“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赶快坐摩托车走吧!”

陈副官转身对屋外那个开摩托车的匪兵喊道:“李富贵,天冷,来喝杯酒。”

李富贵在车上冻得直发抖,一听喊他喝酒,连忙下车。刚一进屋,便挨了二顺一杠子,觉得头一蒙,倒在地上。二顺上前又给他两下,看看没气了,解下他身上的手榴弹,又扒下他的军装穿在身上。何仁杰在一旁看着,吓得浑身直哆嗦。

吴大忠用手枪顶住何仁杰的脑袋,厉声喝道:“你不是要抓吴大忠吗?我就是,夺你们军火、烧你们仓库的也是我。”

“啊!”何仁杰一听,只觉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吴队长,只要您饶小人一条狗命,一切条件我全部照办。

“那好。吴大忠严厉地说:“把我们送出城。”

“是,是!”何仁杰连连点头。

吴大忠把何仁杰双手倒剪,捆个结结实实,又把大衣给他披身上,押他上摩托车。吴大忠给陈副官、芦大章一招手,二顺驾驶着摩托车向东门疾驶而去。

转眼间来到城门口,只见两个匪兵在城门口游动。二顺高声对匪兵说:“快开城门,何队长出城有要事!”二顺话音刚落,吴大忠用手枪捅捅何仁杰的腰窝。

何仁杰忙说:“快,快开城门。”匪班长一听是何队长的声音,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何仁杰见开了城门,并没有放他的意思,又见二顺一踩油门要冲出去,知道出城后性命难保,刚张开嘴喊叫,吴大忠趁势把毛巾塞到他嘴里。匪班长发现情况不妙,忙大声吆喝:“快关城门,拉起吊桥!”吴大忠“叭叭”两枪撂倒两个要关城门的匪兵,二顺趁机把摩托车飞速开出城门。正在这关键时刻,忽见吊桥急速升起。吴大忠见状,举起手枪“叭叭”两声,打断了牵拉吊桥的两根粗绳。只听“哗啦”一声,吊桥又重重地落了下来。二顺一踩油门,“嗖”一下,摩托车象箭一样从吊桥上飞过,与此同时,吴大忠趁势朝吊桥上扔了两枚手榴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吊桥被炸了。

这时,陈副官带领一群匪兵假意追来,他看着被炸坏的吊桥,知道吴大忠已安全出城,便命令匪兵开枪射击。王秉坤闻讯赶来,看着壕沟干急没办法,连忙命令匪兵打开北门,坐车追出城外。此时,吴大忠乘着摩托车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了。匪兵追了一阵,发现了何仁杰的尸体,怕中我军埋伏,只好垂头丧气地收兵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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